基层团组织工作的第二步,是做好社区团建。
王昊以上海市静安区举例。每一个街镇都配备了群团社工,该社工往往都掌握着青年资料,即便不足,也可以通过逐一扫楼补足。他们挨家挨户去敲门,告诉居住在此的年轻人,社区要进行团支部直选,欢迎年轻人前来报名参加并参与投票,实现该社区团支部的共治和自治。
出乎王昊的意料,年轻人的参与热情挺高。
一名静安区的民警前来报名,最后被推举为社区团支部的团支书。团支部的活动很时髦,这位团支书组织小区的年轻人每天夜跑,顺带还解决了社区的夜间安保问题。
在静安区的另一个高档社区,社工也把团支部选举的消息告知给了年轻人。小区有许多年轻的全职妈妈,她们纷纷来报名,周末就一起参加烘焙活动。
王昊说,年轻人之所以愿意参与社区团支部活动,或许是因为对社区有归属感。
目前,全市不少街道都选取了一个这样的社区,进行团支部活动。这些社区被命名为“青春社区”。最终,团市委将在全市各区县都推广这一活动。
王昊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(微信ID:china-newsweek),他们希望上海的年轻人可以在城市里“随时随地遇见共青团”。除了青春社区,他们还在大力推广一个叫“青年中心”的线下实体门店。
这个实体门店,与团市委此次改革的第三个切入点——新兴领域有关。
在写字楼、咖啡馆、书店,上海团市委与之合作,开办青年中心。这些地方依然行使原有的职能,只不过在这些空间里将贴上团徽,打上青年中心的logo,承办一些团支部组织的活动。
午休时,年轻人可以来此休息、聊天,下了班、双休日,他们也可以在这里参加活动,互动放松。
过去,团组织往往只能联系到体制内的年轻人,而在咖啡吧、书店、写字楼里,这些体制外的年轻人也有可能走进共青团的线下实体店。
王昊列举了几类人群:自由职业者、意见领袖、独立撰稿人、流浪歌手,这是他们希望覆盖到的新兴领域。在汉中路,有一个青年中心,每周六上午,由上海市文化机构统一发证的持证街头艺人可以进屋演出、与观众开展互动。
目前,上海团市委已与2000家社会组织合作。一个年轻人到青年中心活动,可以学习单反拍照、跳舞、表演等。每一场活动前,他都会听到这样的开场白:欢迎您来参加共青团××和××街道举办的××活动。
这些活动的内容是经过精心设计的。王昊说,他们不会完全迎合年轻人的主张,而是会把共青团想表达的东西植入。比如,前来学习拍照的年轻人,会参加红色摄影活动。
通过这种探索,目前已经覆盖了不少人。据介绍,上海市有市级统一命名的青年中心480家,各个区还有各具特色的青年中心,两者加起来共有700多家。
除了青年中心,在两新组织发展团组织,也是目前正在大力推广的方式。刘伟副书记介绍,经济发展至今,两新组织吸引的就业量已大大增加,而且多数都是年轻人。“团组织也必须进入这些领域,巩固和扩大党执政的群众基础。”
王昊以黄浦区打浦桥街道团工委举例,其下属的居民区团组织17个,企事业单位团组织37个,两新单位团组织152个。
除了线下门店,还有线上互动。这是此次改革第四个切入点,也是改革的目标,在互联网找到组织、开展活动、解决问题。
比如青年中心的活动,可在团市委的微信公众号“青春上海”里找到。这个被称为“act+”(活动加)的平台,类似大众点评网,年轻人可开启定位,搜索自己附近的活动,报名后择优参加。
而青年中心的承办方、维护方,也可以在微店里购买活动的“主办权”。团市委和相关单位、社会组织谈妥活动,挂在微店上,售价一角钱。比如团市委和卫计委合作,由年轻医生进入青年中心开办卫生讲座,活动一经微店挂出,立刻被申领一空。
或许是前一阵参观了b站得到了启发,上海团市委开通了几次暑托班的直播。每次观看人数在七千人左右,虽然比不上直播平台上的热门活动,但对团市委来说,与传统的活动方式相比传播度已大大提升。过去一次在礼堂的活动只能坐下一千人。
截至今年五四青年节,上海团市委的微信公众号“青春上海”已有51万粉丝。而在3月份时,其粉丝数尚是17万。两个月的线上线下活动推进,涨粉将近两倍。
“我们就坐在机关大楼里面,这些人群不会想跟着我们走。我们在工作方法上要主动去适应年轻人的特点,但价值内核不能变,做好对青年的引导和服务工作,巩固和扩大党执政的青年群众基础。”刘伟说。
在采访中,刘伟不断抛出“用户黏性”“用户导向型”“迭代”“移动互联”这样的词汇,他说自己和团市委的许多人一样,对于互联网,都在“边学边干、边干边学”。刘伟说,这不仅仅是简单地把线下活动翻到线上,而是用整套互联网的思维倒逼线下工作,再造管理模式和工作方法。“对我们来说,这也是一次创业。”(记者 徐天)